Life was like a box of chocolate, you never know what you're gonna get! - Forrest Gump

2012年1月21日 星期六

Promise

有沒有人曾經反悔諾言?
一件最美好的事是承諾。
走到那裡,都有你和你最愛的足印。

2012年1月20日 星期五

老闆手中線 新娘身上衣

一波三折,三顧草蘆而不入。這次訪問,我以為不費吹灰之力,可惜,簡漢榮老闆貴人事忙,說實在,我有點兒不知所措,一是我怕妨礙他工作,二是他無必要為這訪問令一單大生意告吹,兩次進門,都「座無虛席、插針不入」,眼見老闆蹲下來為客人量度,非常忙碌。我留下了電話給他,希望,他有空時能「撥一個輪給我」,不知為什麼,兩次與他說再見時,他的眼睛也落在我的頸上,弄得我渾身不自在。在我以為要再一次另找高人的時候。鈴聲響起來了,他說:「我是阿簡,小妹妹,你現在有空嗎?」,雖然,在睡午覺,萬般不願意,但也硬著頭皮下樓了。

幾十年前的光景
   
      老闆說:「以前的人,買菜也是穿旗袍。」老闆拿著珠片以及膠粒的布料,笑道當年很多人以這隻衣料做衫,手工比較難,布料容易散。他說當年無論達官貴人或者嬰孩,無分階級都來做一套衣服。老闆說到這裡,眼睛閃出光芒,一邊不自覺地摸弄布匹,一邊欣賞掛在外面的裙褂。他說道,以前丈夫做裁縫都可以養一家,女士以前很難有工作做,就是靠這個技能過活。他說:「訂單每天都有,一代傳一代的口碑,婆婆做開,又到媽媽做,女兒出嫁也是穿這裡出品的。」老闆深信,有質素,客人才會回來。

三日一件旗袍

        華美時裝是經歷「三代」的鋪頭,老闆笑說手上也現出老人斑,是退化的先兆。但白白的皮膚,親切的笑容,是很多生意人缺少的。鋪頭只餘下六個伙記,鼎盛時期,一日訂單二十件,有三十名伙記,由老闆的爺爺開始做。「不是手做,就不幹」,這一句有的是霸氣,是一份堅持,是一份對客戶的承諾。二十歲左右開始做這盤生意,是「很喜歡」這行業。「個領開得好與否,袖是否弄得美麗,必須認真。每一個位置都要好細心,花鈕要生動,是一門講究的學問。」老闆不需思索答道。

夕陽時份
「根本沒有新血加入,任由你怎做,都不能支持下去。」黃昏來到,我問老闆,我會耽誤他太久嗎? 他說不會,只是回家吃飯而已。這時,電話響起,是他太太打來,我也不好意思逗留,遠望落閘的一刻,就如他說:鉅世無遺,鋪子的名字- 華美時裝,寓意穿得華麗,這是一份對中國傳統的感情,花樣年華,創業容易,守業難。耳畔又響起:「香港這二十年無人入行,手作仔,一定無本事買樓,養家人都不可能,香港人是比較現實,賺不了錢,這行業只能給予你平平淡淡的生活」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臨離開時,他眼中,又落在我的頸上,輕輕的,用一種欣賞的眼神,我終於知道了,是我身上那個富有特色的翡翠救命鎖。踏出門口,我看到其中一件旗袍,有一個鈕扣,設計有點像我頸上的吊咀,我明白了。

       「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」,真心為客人付出努力,曾經光顧的客人,打開衣櫃,它總會總會泛起了點點的餘暉。


後記:

每一年,簡老闆都會為太太做一件衣服,就如他所說的「簡單」,他一襲式的唐裝,走在大街上,不是想招搖過市,只想尊重傳統。

堅持手造,在大時代的巨輪下,究竟什麼讓他堅持下去,他告訴我,用一種堅定的眼神,說道: 手作最多給你一碗飯,再多也沒有。

他手上的不是玉板指,是一隻舊款的婚戒,他緩緩告訴我他的「商業機密」,訂單直到下年九月,他笑說,大家都在趕生龍寶寶。

在背後的布匹下,映照著老闆,他沒有閃閃發光的衣著,風塵僕僕的社會,他就像一股清泉,把中國獨有的特色表露無遺。

最後,我說,我可以在這裡訂造一件屬於我出嫁的旗袍嗎? 他說,我送給你也可以。我想,我也要加把勁,找一個合適的伴侶。

2009 Beijing Trip :)

2009的北京。她清楚記得那是她印象中最冷的一年,也是她第一次獨自出國。


白雪嵦嵦,一個十八歲的女生,來到了北京這個地方,認識了她的北京,那撲鼻的餃子至今仍在她的腦袋的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她,看見了白雪,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的。第一天,她很興奮,她差點把那塊雪白的雪塊放在口中。來到了北京,行程是有點不由自主,由老師帶領,因為來這裡的原因是要讀書,要把那兩個學分拿下,我硬著頭皮,把紙和筆也塞進了背包。

甫到北京,一下車,十指也差不多凍僵了,如果你不能想像那溫度,我是每一天都在冰箱中渡過。從機場一直上旅遊巴,大多留在室內,在沒有戴耳套以及冷帽下,下車了,整個人也像沒了感覺,走了好幾條街,才衝入了酒店,進入房間,已流下了鼻水,而且是鼻水呈泥黃色的,可想北京空氣是相當骯髒。

來長城,是每一個人都必到的地方。我當了一個蒙面超人,人生第一次戴上了一個是用布做的口罩。這是我從北京那兒買的,第一次買回來已心知不妙,看到的都是髒髒的,但沒法兒,只有在酒店洗一洗,洗了三、四次,才沒有黑水流出,天呀!我也嚇傻了眼!蒙面登上長城,在我身旁的男同學,是一位傻孩子,他手上拿著一支水,沒多久,以為拿來喝,卻傳來「嗦、嗦」聲,原來整支結了冰。我沒有帶任何飲料,口乾得要命,再說,就算帶了,下場也與男同學無異。我打算四塊人民幣買「王老吉」,可惜在掏出錢來的時候,發現雙手合不了起來,凍僵了。這時,我想起了風雪中的北平,走一步後退兩步,舉步艱難。長城其實是很陡,一步一驚心,一不小心,就會倒下,人的渺小,就在這裡體會了。
學習的日子是痛苦,每一晚,都跟師姐「出走」。我們一行八人,她是那裡的「地頭虫」,出奇的是,每一個地方,都有人穿著制服,在地鐵車廂,他們要我們把行李放在檢測箱,很仔細,難以想像在北京看到這個景象。走到王府井,大街小巷是熱騰騰的蒸氣,我記得媽媽平日包的餃子,這時我開始想家。王府井內,全是各式各樣的小吃,和朋友一起分享一串肉串,手指這時就像得到了解除魔法咒語的暗號,頓時,肌肉放鬆了,手指能抓緊了一張人民幣,喝一杯酸奶,是何等快樂的事。但每一清晨的看到了典型的冰凍啫哩狀的豆苗,就反胃了。我們每一早就走到了附近的熱騰騰的餃子店,把肚子填得滿滿的,可是我們把生命豁出去了,餃子店的石油氣爐放在火爐旁邊,好像隨時有爆炸的危機。

走到了最後的一站,清華大學,一片大草原,那兒有點像英國式的建築,典雅及莊嚴,但卻不失學者的霸氣,一班朋友齊齊躺在草地上,我們都要大叫一聲:我們曾經也青春過!十二天的行程,終來到了盡頭了,臨離開時,來到這片校園的大草地,看見了整塊草地上都是博士生,本來只是用一種羨慕的眼光望一望,怎知,卻發現了其中一位的畢業生竟是十分年輕,只是二十出頭的樣子,她肚子是大大的,從她鼓起的畢業袍,就知她懷孕了,我打趣跟她們拍照,我們想必她的孩子也跟他爸媽一樣出色。如果,我是北京人,我也想在這裡扎根,因為「人情在」,不像香港這兒,你追我逐,不留一點痕跡。
後記:
口唇乾得很,又沒有帶備足夠的潤膚膏,回港後,多了兩道細紋。睡覺時,媽媽說我的鼻子一直在響,原來,我的鼻子反而不適應香港的天氣。又有一天,來了一個電話,一聽是操普通話的小孩,他說:「姐姐,我是在北京王府井那兒跟你交換電話,你還跟我媽說你很愛吃北京餃子,你還記得我嘛? 我來了香港,順道來探望你。」這時,我想起了北京的一切,還有這小孩媽媽的小菜。